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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五九章 翻手(求订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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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杀人灭口,借平叛之名,彻底铲除秀水郡内所有的世家豪族。

  咨议参军又下意识的想问,京城的御史与六部给事中又该如何应付?

  他们屠戮士绅良民,杀良冒功,那些清流岂会坐视不理?

  年轻的咨议参军随即就想到,那些御史都寻不到苦主,又能怎样呢?不痛不痒。

  何况无相神宗已插手此事,朝中群官有多少胆量,敢为秀水郡的士绅翻案?

  他于是哑然无声。

  楚希声坐在茶室一角倾听,目中显出异泽。

  心想这就是清虚大长老所说的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’?

  这位大长老好生了得,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。

  三言两语间,就将司空禅与秀水郡满郡士绅,都打为逆贼!

  不但洗清了他的罪名,还很解气!

  “如曹千户所言是真,那么司空禅确有谋逆之嫌。”

  总督王升眯着眼:“不过在此之前,我得先向楚旗主索要一个保证。我希望未来两年之内,铁旗帮的势力都只能局限于浔阳与秀水两郡之内,不得往外扩张哪怕一步。”

  楚希声眉头一皱,神色似有些不情愿。

  他在稍稍迟疑后,还是凝声答道:“可以,不过东州官府不得干涉我们铁旗帮在两郡的一应江湖事务。还有十七连环坞,我铁旗帮定要将十七连环坞扫除,方泄我恨!”

  其实王升不说,他也不打算再扩张势力。

  最近铁旗帮扩张的速度极快,规模濒临极限,根基虚浮不堪。

  无论是那些猎户,还是船工苦力,都需要喘息。

  所以这场风波了结之后,铁旗帮就需以垒实根基,招揽英杰,积累力量为主。

  何况接下来的两年,楚希声的重心都将放在北方,放在无相神宗。

  暂时无暇顾及铁旗帮——

  “十七连环坞?十七连环坞既然与司空禅勾结,自然也是逆匪之一!”

  王升不在意的一挥袖。

  他只需确保铁旗帮两年之内不生事端即可。

  两年之后,他就将调任他职。

  后面的事情,王升管不到,也懒得管。

  哪管这东州洪水滔天。

  “还有一事——”

  总督王升看着清虚子:“要钉死司空禅谋逆之罪,为楚希声贤侄洗清罪名,最好是要东州按察使的配合,此人与我不是一路人,只能由你们无相神宗负责。”

  他毫不担心。

  所谓的东州按察使,在无相神宗的面前,等同蝼蚁。

  不!

  那位东州按察使夏侯元,什么都不是!

  “可!”清虚子微一颔首:“此人——”

  他说到这里时神色微动,眼含冷意的看向门外:“他来了!”

  也就在这刻,总督府外传出了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:“下官东州按察使夏侯元,特来拜见清虚子大长老!”

  这声音洪朗厚重,如同洪钟,却含着几分焦灼与无奈之意。

  总督王升闻言眉梢一扬,随后就笑了起来:“请夏侯大人进来。”

  他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满脸都是幸灾乐祸。

  众人在茶室里神色闲适的喝着茶,就在大约五十个呼吸时间之后,一位身躯魁梧,方面大耳,穿着三品大红官袍的中年人,带着一众行人从门外匆匆行入。

  楚希声忖道此人应该就是东州按察使夏侯元了。

  在大宁开国初年,大宁朝廷讲究‘名实相应’,什么样的修为就对应什么品级的官。

  不过如今早就不是大宁开国之初,朝廷英杰济济的时候。

  所以夏侯元能以四品修为,担任东州按察使。

  王升则以三品修为,出任东州总督。

  他侧目凝视了此人一眼,又望向了夏侯元的身后。

  只见秀水新任郡丞夏侯东亦在其中。

  夏侯东之后,则是东州按察使的幼子夏侯深。

  二人都只穿着一身白色内衫,满脸的惶惑与茫然。

  他们两人是奉司空禅之请呆在江南郡城,为司空禅奔走活动,催迫东州总督府尽快发兵平叛的。

  太守司空禅与秀水士绅,为此专门凑了五十万两魔银的银票,给予他们支用。

  二人昨日在城东天香阁宴请群官,喝到三更半夜,整个人迷迷糊糊。

  结果凌晨时分,他们就被东州按察使夏侯元从勾栏女的床上揪了起来,匆匆赶至总督府。

  二人都茫然不解,不知其中究竟。

  不过当他们看见茶室内坐着的楚希声,都不约而同的神色大变,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。

  东州按察使夏侯元进来之后先是神色慎然的扫了堂内一眼,随后深深鞠躬,大礼拜下:“下官见过总督大人,见过清虚大长老!”

  总督王升没有答声,他神色悠然的捧着滚烫的热茶轻轻吹嘘。

  今日的正主不是他,用不着他多嘴。

  总督王升只是暗暗冷笑,心情愉悦。

  此人联手司空禅与内府太监,以下逼上,将他这个堂堂的东州总督逼到窘迫境地,不得不为秀水郡之乱承担极大的风险,王升岂能不怒?

  清虚子则拂尘一摆,神色漠然:“事情你都清楚了?”

  “清楚了!”

  按察使夏侯元低着头,斜目看了楚希声一眼。

  临来之前,他其实不清楚情况。

  只是一张有着无相神宗‘平天剑印’与‘清虚’二字印记的符书,让他不得不来。

  夏侯家来自于北方。

  虽然距离幽州有点远,然而无相神宗如动杀念,一样可决定他们一族上下的生死兴衰!

  夏侯元从家中出发的时候不清楚,路上却想清楚了。

  无相神宗大长老来这里的目的只可能是为了楚希声。

  所以他半途转向,先去了天香阁,将夏侯东与夏侯深这两个孽障从青楼揪了出来,才继续往总督府的方向赶。

  而在看到楚希声的时候,夏侯元就确定了自己的判断。

  “下官携族弟夏侯东与孽子夏侯深至此,正是为向清虚大长老,向楚少旗主赔罪。”

  “赔罪?”剑藏锋眼含哂意,他背负着手,睨视着按察使夏侯元:“按察使大人,你可能赔不起。楚希声乃我无相神宗选定的‘睚眦候选’,关系着我无相神宗未来的气运。你真的很有胆量,竟敢合同司空禅栽赃诬陷,罗织罪名,败坏我无相神宗大计。”

  按察使夏侯元面色苍白,嘴唇发紫,豆大的汗水不断的从额头渗出。

  他的语声无比坚涩:“下官事前实不知楚旗主的身份,否则绝不敢冒犯贵宗。”

  夏侯元嘴里一阵发苦。

  这次他是被这个族弟与幼子,坑陷到了万丈深渊的边缘,往前一步,就是粉身碎骨,家破人亡。

  不过正常的情况,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。

  无相神宗是正道神宗,平时行事都有着规矩,很在乎他们的声威名望。

  只要按察使司拿出确凿罪证,证明无相神宗的弟子确实罪恶昭著,干犯国法,他们不会插手干涉,阻挠按察使司与六扇门行事。

  常理来说,在楚希声被按察使司通缉,登上黑榜之日,无相神宗就该放弃楚希声,将之逐出门墙。

  然而今日,无相神宗的教习院大长老清虚子却亲临此地。

  此人对楚希声的重视,让夏侯元胆战心惊。

  他知道无相神宗守规矩的时候,他夏侯元就是堂堂的朝廷三品按察使,如果不肯守规矩,那么他就什么都不是。

  一个月内,他必将丢官弃职,一家老小,都将遭遇灭顶之灾。

  剑藏锋一声哂笑:“不知?也就是说,我们无相神宗的弟子,只要不是‘睚眦候选’,就可任你们捏造罪名,任意拿捏?”

  按察使夏侯元不知该如何回复,只能抱拳道:“不敢!这次下官是被人欺瞒蒙蔽所致。”

  其实楚希声在秀水掀起民乱,杀戮官兵,都是实情,罪名是没问题的。

  不过他如何敢在清虚子大长老面前抗辩?

  清虚子闻言面色漠然如故,不置可否。

  剑藏锋则微摇着头:“我只想知道,楚师弟的事情,该如何解决?”

  此时总督王升含着‘善意’提醒道:“夏侯老弟,你大约不知,楚少旗主乃是地衙锦衣卫副千户,这次是受秀水郡锦衣千户曹轩之命,潜伏入铁旗帮调查司空禅勾结内府太监与秀水郡众多士绅谋反一事。如今罪证确凿,真相大白了。”

  夏侯元闻言一愣,随后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,冰冷寒意直透骨髓。

  他想无相神宗好一个以白为黑,倒打一靶!

  他以为这次无相神宗的目的,只是将楚希声的名字从黑榜撤出,平息秀水郡的风波。

  却没想到对方是要将司空禅与秀水郡的众多士绅,都置于死地!

  夏侯元又忧及自身,忖道司空禅如果是谋逆。

  那么最近与司空禅颇有金钱勾连的自家又算什么,从犯么?

  夏侯元身上不由冒出更多冷汗,染透重衣。

  他想这位清虚大长老,真不愧是神宗风范,竟狠辣如斯——

  就在夏侯元迟疑之际,他身后的秀水郡丞夏侯东忽然开口:“总督大人,太守司空禅确系谋反无疑。下官数月前初至秀水郡上任,就已察觉司空禅异常,与之虚与委蛇,已掌握一些司空禅谋反的罪证,此时实为戾太子一党,所以阴图谋反,要为戾太子翻案。之前我等的一切举措,都是为迷惑司空禅。”

  按察使夏侯元顿时心神一松,忖道夏侯东这混账还算有点急智,用此法将夏侯家从这桩谋逆大案中摘了出来。

  现在的问题是清虚子与剑藏锋认不认这一说法。

  “原来如此。”

  剑藏锋的脸上终于现出几分笑容;“郡丞大人忍辱负重,倒也说得过去,不过此子呢?他叫夏侯深吧?”

  剑藏锋望向跪于地上的夏侯深,眼神意味深长:“他总不至于也是夏侯大人安排的暗子,去调查司空禅吧?据说此子与司空禅勾连甚深,拿了司空禅的不少银钱,且还大力为司空禅奔走说情?”

  按察使夏侯元心痛如绞,却知今日他们如果不给无相神宗一个交代,是过不去的。

  他双手抱拳:“这孽障任凭无相神宗处置!”

  剑藏锋唇角微扬,看向了楚希声:“小师弟,你以为呢?”

  楚希声心中了然,知道剑藏锋将此人的处置权交给他,是特意给他泄愤的。

  楚希声也毫不含糊,低头吹着茶盏里的热气:“劳烦总督大人借几个人手,寻个地方将此人埋了!”

  此人已得罪过他一次,而凡事可一不可再。

  夏侯深的瞳孔怒张,他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希声。

  埋了?是要把他活埋入土?

  这个家伙,他怎么敢?

  夏侯深又朝着自己父亲看了过去,去见按察使夏侯元一言不发。

  他依然微躬着躯体,显得极其的卑微。

  夏侯深顿时被一股极致的恐惧紧紧抓住心脏,他蓦然起身,本能的就想要破口大骂,剑藏锋却已一道剑气袭至,直接打碎了他的一口牙齿,又将他的舌头绞成粉碎。剑气的冲力,则将夏侯深击飞数丈,瘫倒在地。

  而就在须臾之后,茶室外匆匆走入了几个魁梧精壮的家丁,将夏侯深强行拖出了茶室,留下了一地的血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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